前情提要：（14）
挣扎后甘愿做小龙虾的前辈A x 无意开钓的后辈O
15.せーの
在控制信息素之前，目黑莲先教会了道枝骏佑借位对视的方法。
记者发布会现场不大，挤满媒体的长枪短炮，快门的声音像冲出高压锅的爆米花，争先恐后地不停响。少年学着男人说的，用双眼在对方眉心的地方对焦。
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虽不知照片里的效果如何，但目黑君这个技巧好厉害啊，真的就像在看着我一样。
五岁的差距可能还体现在定力上，少年不慎让视线溜出规定区域。糟了，前辈凌厉的眉眼，笑起来是暗含柔波的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整齐洁白的牙齿......左肩上传来的重量，让他不由自主加快眨眼频率。
闪光灯和害羞断断续续，不知道谁假意佯装游刃有余，台下媒体的嘈杂又为谁的心跳打了掩护。
穿着井田一丝不苟的校服，却一点也不像呆呆的井田，这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目黑莲。要是在剧里对青木露出这么帅气的笑容，杀伤力绝对要加倍再加倍。
可我现在不是青木呀。
预料中被cue重现壁咚场景，却是双方都手忙脚乱地将话筒拿起又放下，同为主角四人组的铃木和福本不嫌事大，提出要给他们的心声即兴配音。
在这么多人面前......
壁咚？怎、怎么办。
好近。
喔——
道枝对目黑颈侧的空气出拳，杏眼直盯男人眉心，眼瞳倒映的目黑占据了全部。这让目黑想到自己假哭的时候，小博美犬会用小小圆圆的、黑不溜秋的眼睛凝视他。小狗的世界很小，小得只容得下面前一个人。
这一回合是少年的胜利，男人没守住从容，笑得见牙不见眼。
被扳回一城也无法激起胜负欲，不让牙龈着凉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努力。
任谁被道枝这么盯都会动摇的，对吧？
从沸腾的心情冷静下来时，目黑会想，接下来还能再被他注视多少次呢。
正因一开始就被标上了赏味期，食物的珍贵才得以显现，人们抱着感激和虔诚吃下，又会使它变得更回味无穷。
共演也是如此，限定组合都有被规划好的期限，今天见记者，明天去拍摄，后天上杂志，频繁相遇的机会在短短三个月内堵得水泄不通，然而到差不多习惯了见面这件事，习惯了休息室隔壁就是对方的休息室，杀青就会让所有中断，一点道理也不讲。
终点那么明确，所以才会在开始前就担心离别。
人类是这样患得患失的生物。
这趟旅程不是生日蛋糕，不是每年到了那一天就会定时出现。
目黑太了解等待一件无望的事物是何种滋味，忧郁的十九岁少年永远住在他的隐秘角落，以至于夜深人静还会时不时做着失去的梦。
旅行时所见的奇迹般的景色也好、坐在隔壁座位陪你聊夜空的人也好，绝大多数会在回到现实生活的碌碌苟且后走散。
他们相处的时光被收纳在相册、内存卡、蓝光Box，成为百科词典的符号，成为演职员表里并列的名字，成为故去的事。光是想想，好像看到了从小陪伴他长大的吉娃娃犬的遗照一样，不需要任何预演，就能够泪流满面。
拥有更多演戏经历的道枝，在拿到杀青的花束时，会流露和他同等的寂寞吗？
不合时宜的凝重蜻蜓点水般路过目黑眉间。
“一、二......目黑君？”
清亮的少年嗓音引得男人侧头，道枝近在咫尺的明眸皓齿映入眼帘，少年的体温和气息都鲜活。
“抱歉，稍微有点走神。”目黑收起思绪，决定晚上要早一个小时睡觉补充精神，“拜托再来一次，麻烦你了。”
“那要开始咯？”
“嗯。”
“一、二——”
《消初》开播日将近，电视曝光和番组宣传源源不断，两人一起说开场白的场合也多了起来。
雪人那边似乎不时兴说什么前置口号，而是让队内的MC担当深泽先说一句，大家再一起喊团名和番组名字。两人试了几次，总是合不上，道枝便提议像他们常做的那样，先说“一、二”再一起开口。
听上去像是幼儿园表演的小主持使用的技巧，不知为何在道枝身上一点也不违和。目黑爽快接受提议，于是许多时候导演也不剪掉这些画面，两个一米八高个子男孩看着对方说“一、二”然后点头相视一笑，又笨拙，又幼稚，又若无旁人。
可能越是简单的东西，传染力越强。目黑在舞台和合照里常用的枪手势，也不知不觉被小树杈从第一位挤下去。
世界上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客体。
如果蝴蝶挥动翅膀就能引起西日本海的风浪，那么，东京公寓里一架望远镜捕捉到的月光，理所当然能照亮大阪少年归家的方向。
发布会后，道枝和目黑接受电视台双人采访，提词板白纸黑字写着“拍摄中担心的事”。
男人答非所问：“等拍摄全部结束之后，可能会感到寂寞吧。”
“诶......啊，大概会很失落呢。”有些意外沉稳的前辈会说出撒娇一样的话，少年想象了并不遥远的未来，补充道，“嗯，绝对会很失落。”
现在的目黑莲，为了过上不后悔的人生而全力地我行我素。没有什么好顾虑，只要往前迈步，就不会被身后的影子抓住。
“所以，请不要顾忌前后辈之间的芥蒂，向我敞开心扉，更加靠近我一点吧？”男人淡淡笑道，“直到杀青那一刻，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好。”看到男人的眉头不再紧蹙，少年郑重其事地点头，展颜一笑。
就算你我终将成为百科词典的符号，成为演职员表里并列的名字，成为故去的事——也要做最浓墨重彩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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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chi：大家！我今天上了《有点心机又如何》~咚咚啪啪✨」
「大吾：哦吼！番宣吗？」
「Kento：我看群邮件好像下个月我们还会有人上这个番组耶👀」
「桥：之前大酱和流星去过的吧ʕ ᵔᴥᵔ ʔ」
「流星：我有私下收集很多心机小贴士来着，好期待再去啊！」
「高恭：不愧是心机担当…」
「大吾：大西畑心机夫妇天最高！！🥰」
「micchi：下了节目被目黑君说“担心容易被女人骗”啥的…感觉是不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高恭：你确实容易被骗」
「流星：大胆点，不止女人」
「流星：目黑君居然送了你凉鞋啊！」
「micchi：诶！！流星咋知道」
「流星：刚才大家视频聊天你自己讲的诶(-ι_- )」
「micchi：对哦哈哈哈😆」
「micchi：我前阵子一直想要一双凉鞋来着！」
「流星：之前在Arena后台抱着我大腿撒娇的时候穿的那双？」
「micchi：噗www没，还没舍得穿…」
「流星：那我送的呢，有用吗」
「micchi：有！膏体是白色的但是上嘴会温变成粉色！好好看」
「流星：嗯哼~」
「micchi：感觉更有王子感了XD」
「流星：你还是当你的仙度瑞拉吧」
「micchi：好嘛www目黑君叫我帮忙，回聊ヾ(￣▽￣)」
“Secret Touch挑战......Tiktok上面的宣传吗？”道枝歪头，缓慢地重复一遍目黑说的话。
对方把调到录像功能的手机放进他手里：“嗯，要偷偷碰一下雪人的成员，不被察觉就算成功。”
“这里只有目黑君一个雪人啊。”而且还是井田版的雪人。
“所以我要自己摸自己。”
“噗。”
尽管有些好笑，少年还是很用心地拍下了这段莫名其妙的默剧，至于画面质量，和道枝牌自拍是同一水平的稳定发挥。
“喔，有好好地拍到呢！”目黑捧着手机笑道，“谢谢道枝君。”
一些审美的灵活性在高情商男人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道枝大为震撼。
“啊！”少年无意中瞥到男人手机的屏保，“这是目黑君家里的狗狗吗？”
“对哦，这是它为数不多的正脸照。是个粘人的孩子。”男人给他展示屏幕中毛茸茸的博美犬。
两个爱狗人士凑到一起，有聊不完的天。道枝是出了名的狗狗爱好者，只要逮到机会炫耀，就会像屈臣氏的导购员似的到处展示小狗的新照片。
“可爱吧~Radyure超喜欢吃草莓的！这张这张！是生日时候给它特别做的草莓小蛋糕！”少年把自己的手机强塞到男人手上，让他翻看相册。
“好可爱呀，是有三只吗？”男人一张张划动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是大只的贵宾犬，偶有它的迷你版出镜。
“对的！两只贵宾，大的是和我同天生日的Radyure，小的是Rara，都是女孩子！然后还有一只16岁的腊肠犬，名字是R。”
道枝热情地介绍着家中三位特别的小动物成员。男人微笑地划照片，不时抬头看看正用手比划狗狗洗澡浴盆大小的少年。
照片划着划着，冒出来一张少年和小狗的怼脸自拍合照，刚洗完澡的少年两颊红润，带着洗脸发带露出光洁的额头，抱起白色卷毛小贵宾对镜头嘟起粉唇。
好可爱。
“Radyure在门口对我爱答不理的表情真的贼好笑！你想要这张吗我发给你！”
男人不动声色地划走合照。
“嗯，好啊。”他把手机还给少年。
随时会被召回拍摄现场的两人走不远，只能在傍晚的校园走廊上散步，楼外青草的芬芳中藏着萤火和虫鸣，晚风徐徐，他们顺着拍照的话头聊起队友总是给自己发自拍的事。
大概是什么J家传统，同为Beta男性的成员之间距离感向来都比较薄弱，像是Raul经常来捏他耳朵坐他大腿，康二洗澡的时候来闹自己之类的，不喜欢过密接触的目黑对此有点无奈。
“诶——”少年听了这些埋怨以后有点心虚，“我们这边还蛮常捏耳朵坐大腿的......”
男人愣了愣，问：“道枝是被做这些还是做这些的人？”
“都有？回到团里的时候就忍不住撒娇......所以大概是很信任很喜欢目黑君，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的呢！”道枝试图解释，“我平时还会拿队友的手机自拍，leader他们还有一个相册拿来放这些。”
“啊，也不是自恋！就，看到桌上有手机就忍不住拿起来拍了......”糟糕，是不是越描越黑了......少年无措地挥动双手。
不，如果是我手机相册里突然出现道枝的照片，应该也会开个独立的相册收起来的。目黑陷入沉思，道枝爱拿别人手机自拍这事，他听康二说过不下十遍，康二的手机里也有个道枝专属相册，从小到大的珍贵照片塞得满满当当，康二开玩笑说自己要是哪天被杰尼斯开除了就去卖道枝生写发家致富。
这几天，他尝试过在拍单人戏时把手机交给一旁观看的道枝保管，可惜下班回家检查时，相册却没有任何动静。
白天拍摄的间隙，他们几个主角演员在楼梯间跳初心LOVE的手势舞拍Tiktok交差。走廊很短，一下子走到尽头的楼梯间，道枝突发奇想让目黑看他学Secret Touch舞蹈的成果。
他是对照MV里的目黑位学的，一边清唱一边小幅度地跳着舞步，略显稚嫩，有股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懵懂。目前公开的只有短版，少年也只跳了一小段。
“嘿嘿，班门弄斧了。”他难为情地摸摸鼻子。
“都不用怎么教就能跳得七七八八了，很棒啊。”男人欣赏地鼓掌。
道枝学得格外认真，还请教了一些关于细节动作衔接处理的问题。
目黑亲自示范了几遍，无奈楼梯间没法放开动作，两人又边聊天边折返，往走廊另一端继续散步。
“说起来，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目黑打开LINE页面的某个联系人窗口，点开消息列表中的视频。
一个不认识的高个子大叔在跳舞，背景乐放的正是刚才他们跳的曲子，像模像样的。
注意到男人给联系人备注的“老爹”，少年惊掉下巴：“这位......不会是目黑君的父亲吧？！”
目黑大笑：“没错。我爸很喜欢岩本桑的编舞，哈哈哈。”
“好可爱的爸爸！”第一次从目黑嘴里听到有关他家人的事情，道枝好奇地又多看了两遍，发现确实气质有点像呢，也是小麦色的皮肤，“啊，可是他说不能外传耶。”
“嘛，这不算外传吧。”男人耸肩。
是因为直接看所以不算“传”，还是因为看的人不算“外”？
道枝没有追问，目黑也没有解释。
不一会又走到另一端的走廊尽头，这里是一间空教室，不开灯时，朝向田野的窗把闪烁的星星框在方格子里，好似淘金人遗落在银河中筛出砂金的篓子。
言语是多余的，他们同时被这样的景色吸引着塌入这一方幽静的教室。
“好美。”
“是啊。”
目黑侧过脸，见道枝眼底落满宇宙星光。
“道枝君知道猎户座吗？”
“诶？不知道。”
“就在......”
白灯亮起，宇宙褪色。
“发现了——！井田和青木。”
道枝转身，被下方黑洞洞的镜头吓了一跳：“诶。”
铃木跟在拍摄的福本身后大声问道：“你们两位在这里干什么呢？灯也不开。”
“呃，”少年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目黑，“我们在聊工作......”
“仁君，真是努力在辅助拍摄呢。”目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偷拍什么的好讨厌啊。”
福本和铃木对视一眼。
刚才这人是叫我真名了对吧？好可怕，不敢借着角色乱来了。
快点拍完就撤吧，铃木君。我们好像打扰到他俩了。
道枝打着哈哈把这一段糊弄过去，刚拍完花絮又被导演叫去说戏，到头来也没时间再给他们谈天说地。
回到家，博美犬欢快地绕着男人的裤腿打转，他把小狗捞进怀里一起看新信息。
「道枝：[爱犬Rara.img]」
「道枝：我到酒店了！这是目黑君说想要的那张照片~」
嗯，果然是这张啊。男人的眼神有些失落，怀中的小狗对着照片里打哈欠的贵宾犬叫了两声。
男人把下巴埋进狗狗柔顺的长毛里，郁闷道：“你不想看这个对不对？”
“嗷呜！”
「目黑：收到👍」
「目黑：早点休息，晚安好梦。明天还要去拍外景，一起加油吧( ´ u｀）」
虽然收到的只是一张狗狗照片，但也是不曾在网络上流通的狗狗照片，男人新建一个相册把这张图存入，相册名为“小狗”。
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不小心一口气划到了最底部。
最近删除的照片。
点开。
里面有一组道枝穿着青木校服整理刘海的，超近距离的自拍。
「道枝：明天方便的话，请告诉我猎户座的方向吧！晚安🌙」
【TBC】
这章写了好多个心动的梗所以爆字数了www为了在周六剧播之前写到横滨拍摄部分，急急忙忙赶进度中
